去年此時,我削髮為尼(?),帶著種種焦慮,已躺平在嘉義中坑陸軍二五七旅步一營步二連,那髒的不知道是發霉還是陳年汙漬的枕頭上,展開為期11個月的賣身契約之旅。而今年此時,我坐在電腦前,看著Facebook上,和我一樣遭遇的人們,提前解脫的、已經解脫的、快要解脫的或是,還在掙扎的。
很不可思議的,因為這11個月,我居然多認識了100多個人,100多個如果不是因為服役,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的人們。
很慶幸我到了一個非常混搭的單位,喜歡好多好多替代役義務役的孩子,義務役的哥哥(當然學歷太高的我可攀不上就只能抱歉了),從剛到部什麼鬼都不認識,連值星官名字都叫不太出來,到快退伍前連我完全沒印象的人都會關心我怎麼當兵當這麼久。
從我推的第一床超音波開始,內心就在不停咒罵為什麼醫院不多買幾台超音波,要這些一個月6070的國家的(我實在不敢說是)棟樑來幫他們推床。
一堆三顆花的阿北彼此溝通不良,一個要這樣做一個要那樣做,噢還可以走台步Show Dragon我真的很傻眼,這邊不滿意那邊不滿意,底下一花兩花好幾槓的,都已經氣喘吁吁,上面的還是坐在他的辦公室裡,等著外面拿著號碼牌的人晉見。
當然不可否認,我在這11個月中,雖然沒站過什麼哨,3月下旬後就沒在唱過軍歌,也不太把長官當長官看。但是在替代役們蜂湧而至後,忍耐的閾值有些為上升的趨勢。
謝謝你們。
我希望大家還被困在裡面的,就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,有時候很靠杯有時候很爽快,但是轉過頭時間就這麼過了,那些過了之後的東西,之後拿來看看,我覺得那是一個只屬於個人的寶物,一個只能拿來與大家分享,不願將之深鎖的寶物。
那些,是好朋友的我希望大家都還是好朋友,已經遠離的離去的化成灰就認不出來的,希望哪天也能夠遇見類似的個性的人,或是能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再遇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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