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月結束了,想想入伍以來也過了快半年,257旅髮婆的剃刀好似剛劃過我的頭頂,口中依稀還記得林口衛校連續兩週未曾熟透米飯的口感。起初覺得很反感,為什麼非得要喊的「學長好」,卻已成了人力中心無止盡養生之旅中唯一的一句台詞。
而,暮然回首竟已是倏忽,卻又對剩餘的日子感到徬徨──像霧像雨又像風。
假日的W21,是一個我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,一大早看著好多能夠叫出名字的老病友們一一向我問好,思考著他們的人生早已在這紮根,一起生活一起扶持。百般地不願,殷切盼望之中,早已成為了一家人。9am的藥、在極度刺鼻的洗衣間與洗衣房勤務員對點衣物、划著椅子拿外櫃的食品,竟訝異原來W21也有午休時間。廣播後瞬間散去的病友,只留下空蕩蕩的大廳,我才驚覺原來7月要退伍的學長們,就是這些每天見到面會打招呼,一個一個記住名字的那些早已像是一家人,即將要出院的「病友」。
養生之旅中上榜的名單,像是電影幕後工作人員名冊般一一被鍵在行事曆上。一個覆蓋一個,於是我們有了許多一起走過的家人。
W21的病友或是人力養生中心的病友,同樣都受到了些許拘束,只是,不同的是,我們依著被「診斷」而送入院的日期起,結束約莫一年的療程,就能領到一張重返自由的許可證。
2013下半年開始了,我相信再過160天,開啟各自的藍色大門後,在門的另一端,我們或許有機會能夠再次成為一家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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